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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说很久以前,人神共居。

神诞于天,是天的意志,呼风唤雨信手拈来。面对无情恶劣的大自然,孱弱的人族唯有献出祭仪以祈求神的庇护。

如此百年,神发现,人也有一样他们没有的东西。

这些渺小的人,拥有着最独特的东西——灵魂。

躯壳可以随尘风化,灵魂却不消不灭,顽强地用一次次转世重生锤炼修行,羽化飞仙,带领族人与神平起平坐。

可,飞升的人越多,神族地位就越不复尊崇。

于是,神王共工推倒不周山,天地四分五裂,从天泄下洪水,清洗不再祈求神庇护的人间。

生灵涂炭,血流成河,一位无私的神nv站出来以石补天。

人类希望的火种没有灭绝。

洪水散去,神族隐匿,民间流传起神终有日将再次灭世的预言。

但这次,人类可以靠自己了。

……

你叫管平月,取自一波湖光万顷秋的西湖名景:平湖秋月。

生在昆仑长在昆仑,一抬眼就是连绵的山,翻腾的云。江南的平湖秋月是那么遥远,娘亲总说,会有机会的。可是啊,你至si都未能踏足江南。

多可怜,到si,都在寂寥的昆仑山上。

“啪。”

冷风打在窗子上,也打醒了你。

原来是梦。

梦里你的一生,乏味冗长。倒是木讷寡言的师弟,功成名就,美人相伴,神仙日子羡煞旁人。

说到底,梦罢了。师弟与你青梅竹马,在山上一起生活多年,还不至于为些虚名眼红他。坏就坏在,你爹仙去前y是把你们配成了一对。

所以,你和他,写作姐弟,念作夫妻。

真是怪梦,你从不做梦,新鲜的头一回偏偏不是个喜兆。

你们师门构造非常简单,就三个半,你爹,你,师弟燕梧。你爹管春秋在外面是叫整个修真界噤若寒蝉的大能,师弟和你算是名门之后,所以梦中他下山后鲜有敌手,声名鹊起,是很有逻辑的。

不过到了你眼里,你爹自然是离谱怪人。

他坐化前y要将洛神剑和你托付给燕梧。更强迫你们在他蒲团前指天为誓,潦草结成夫妻。

本来你还不服师弟凭什么能继承洛神剑,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爹对师门皇太子的偏ai。

可能是后爹吧,ga0了一出乱点鸳鸯就痛快蹬腿了,留下你,被梦中师弟的真命天nv打脸得好惨。

不重要,总之,你现在醒在了师弟已下山的这天。年方二八,青春年华,你当然信自己,毕竟聪明如你,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样不吉利的怪梦。

一定是老天爷让你未卜先知。

这一次,在燕梧甩了你前,你会先踹了他。

怪梦伴随怪事,这一觉醒来,你居然在镜中看到,山脚躺了一个遍t鳞伤的闯入者。

活着,没缺胳少腿,人。

老爹留下的护山大阵能把寻常修士劈成灰,这么多年,昆仑山上除了你们师门就没活人,估计是下雪天迷路误入的倒霉鬼。

你把这位血淋淋的人型生物背回山上,泡了药浴,裹了纱布,悉心照料。

这哥们偶尔也张张嘴喘气,证明一下没被治si。你觉得他很坚强,不是平凡之人,也是好药猛药都往他身上撒。

没想到就是没经你照看的一会儿,伤口它自己长合了。

你端着刚找出的药膏无从下手。想了想,去剪他脑袋上的绷带。人活一张脸,脸上下重工总没毛病。

布条咔嚓咔嚓零落,宛若蝴蝶破茧的过程,最后水落石出的,是一张苍白的脸。

你不禁呀了一声。

睫毛如鸦羽,鼻梁如玉山。躺着就是倾倒的芝兰玉树,像画里跑出来的仙君。

中奖了,b师弟还好看。

不对,燕梧压根不好看,且狼心狗肺,纯属白b。

想到这里,你唉声叹气:“爹到底什么眼光,嫁给你都b嫁给师弟好。”

话太荒唐,你自己都被逗笑了。

笑着笑着,心里就有了一个更荒唐的想法。

做好事哪有不收报酬的,堂堂救命之恩,能被你利用一下让燕梧吃瘪,是这倒霉蛋运气到了。

正常来说,你离不开昆仑。但老爹b你们拜了天地,所以你与燕梧,存在“婚契”。将这份契写成符箓,就可以短暂打破昆仑禁制,来到对方身边。

这种东西你早就写了很多,这会只是找了张现成的掐诀撕开。

彼时黑衣少年正要踏上摆渡船,感知到熟悉的符力,猛然转身。

“师姐?”他低低叫道。

你并不接话,眼前,波澜壮阔的渭水,铺满江面的霞光,是你从未见过的。

他思考片刻,到你面前低下头:“怎么了?”

你还在斟酌词句,如何打开格局,让接下来这个打脸现场无懈可击。

罢了,渡了此河,燕梧将寻到此生挚ai,开启传奇人生。而你,继续默默被桎梏在昆仑山巅,回不去当初,也不会有将来。

“山门误入了迷途的旅人,我就把人带回家了。”你平淡地陈述。

燕梧的神情变得严肃:“不可能,师父的护山大阵会绞杀外来者,除非……”

你不在意地打断:“我知道。护山大阵快把他杀si了,是我出手救了他。燕梧,我喜欢上他了,不能看着他si。”

少年眼中沉沉,你维持着凛然的神情,入戏地阐述这段旷世奇缘的一切:“遇上他,唯有刻骨铭心四字。你不懂,不会明白,我就是无法辜负他。师弟,我们的婚事——作废吧!”

“我不同意。”他的眸似团化不开的墨,一字一句都是认真,“师姐,你被蛊惑了。我要他偿命。”

师弟,如果我们中有人被蛊惑了,那人也万万只能是你!你冷漠地想,按梦的预示,是师弟先的,你一点错也没有。非要自省的话,也是太过慈悲,都没追究他背誓弃你的过失。

“无人蛊惑,我意已决。”

你取出一柄桃木剑,这剑师门中每人都有,是开蒙用的。叫燕梧看看,你还拿着儿时木剑,他现在手里的,可是老爹的神剑。

你淡淡道:“下山人管不到山中人。你我婚事作废,桥路分家,譬如此剑,渭水为证。”

说罢,并指折去剑身,一如折去这数年过往。

符箓的效力时间恰好结束,霎时间,你已身形变换,跌回昆仑山巅的小院里。

自然看不到,渭水边捧起残剑的少年,乌眸中飙起的风暴。

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,你管平月君子一言,快马一鞭,难不成还能为师弟旷世奇才一生中的小小失意反悔?

修真界之上是传说中的天外天,之下是凡界,你的名字就来自凡界江南。

据说,万年之前,天外天、修真界、凡界结合在一起,经后世时光无情磋磨,分化成了三方界地。

修真界顾名思义,灵气充裕,人身皆可踏入大道。对修真界人士来说,凡界灵气全无,众生也庸庸碌碌,是宁si也不愿踏足的流放之地。

你不一样,对凡界颇有好感,不只为名字的由来。

护山大阵守住了昆仑山,也牢牢困住了你。正因凡界灵气全无,所以是除昆仑外,你唯一能踏足的地方。

举起手中的金绿se宝石对准太yan,层层晶t在目光中绽放。

这宝贝名曰九转金轮眼,外形上如同猫眼石,有破开时空禁制之能。也是护山大阵阵眼,终年将昆仑维持在深冬,外人进不来,你出不去。手上这块,是老爹不在后从阵眼里切割出来的。

他老人家偏心得很,非要说你修心不到位,不能出昆仑。对师弟却从未这样要求过。

越这样,你就越要出去。

护山大阵的原理简单来说,通过阵眼和咒文配合卷起灵气风墙,杜绝外人入山,以及你这个不被允许的人出山。由此衍生了一个漏洞,虽然出不去,但可以通过九转金轮眼本身的力量下到凡界。

不怪管春秋布阵时棋差一招,毕竟他怎能想到有修士自甘堕落,主动坠凡。

你哼了一声,催动x前的宝石。刹那间冬秋春夏轮番变换,斗转星移的万千气象快速铺转。你一呆,大喝一声:“定!”周遭景象便停在黑夜下,朱墙琉瓦的巍峨建筑群中。

月光照亮陌生的楼宇,你拾级而上,抚0被雕成各种样子的花窗,新奇不已。

“姐姐,你是神仙吗?”

雕花木门尽头,吱呀一声探出张粉雕玉琢的小脸,“母妃说过,只有神仙会飞。”

你向他招手,“小妹妹,能不能告诉姐姐,这是哪呀?”

他不情不愿地嘟起嘴,“我又不是nv孩子。皇兄说了,等他继了位,我就是信王……”

你根本不在意他嘟囔什么,好玩地捏住孩子的婴儿肥,向两边拉了一下,男孩痛得泪眼汪汪,葡萄一样圆的眼中写满控诉。

凡人的小孩就是娇气,哪像你和师弟,十岁就在b谁先从山腰滚到山脚。

“噢,不哭不哭,姐姐错了哈。”

男孩q弹的脸上还印有作案的指印,你抱他起来,学着凡妇抱孩子的模样,一边轻拍pgu,一边一颠一颠哄他。

“姐姐,你在g什么。”他的圆眸满是不解,仰在你怀里,双颊透出一点薄红,“我十岁了,不是要吃n的小娃娃了。”

“哦…哈哈…姐姐当然知道,逗你玩呢。”尴尬,你讪讪停下可笑的动作,脑瓜飞速运转着,啵的一下在男孩颊上香了一口,笑嘻嘻地问:“乖乖,这下可不疼了吧?”

这是娘亲的招数,幼时闯了祸也好,磕碰了也好,只要娘亲香你一下,你都会乖乖听话,不哭不闹。

时至如今,你这个当事人很明白其中的奥妙,至少管教师弟时就很有用。

“放开我弟弟!”饱含怒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你挑挑眉,两

指清清一点,随意地夹住刺来的青锋。

拜托,也不打听打听你爹是谁,玩剑的祖宗。

甚至不需回头,双指一并,销铁如泥的宝剑就此折戟。

剑的主人不依不饶,短了一截的残剑伤不到你,只能勉强划断你脖后的红绳。

金绿se猫眼石脱落,你皱眉,回眸投去短短一眼。月光照亮你的脸庞,也照亮持剑之人眼中的惊yan。

下一秒,你已移形到楼下。月桂树栽满两道,清香动人,张不了口的汉白玉蟠龙柱静静矗立。这里的美有一种秩序感,偏偏宝石滚落的方向一无所获。

“不见了……”你皱眉。

高楼上,少年魔怔一般丢掉剑,眼神骇人地凝住你。

这就是凡界最可恶的地方,业力丛生,百转千回,一个不小心就会牵上此界因缘。

九转金轮眼本身就是一个破开时空禁断的宝物,刚刚离了你身,不知道怎么触发了能力,跑不见了。

头大如斗,你捡起一片落叶,恨恨地瞪向高楼上造成一切的少年,y恻恻嘀咕:“给我等着,我会回来的。”

远远能勉强看清你的口型,少年不禁跟着念出来。

“我、会、回、来。”

像情人分离的悱恻誓言,他呆呆立着,亲眼看你消失在空气中,下意识捏住弟弟的手。

“皇兄,你弄疼我了。”

顾青珣歉疚地回过神,“是皇兄不好。阿珵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
顾珵摇头,“没事,但是神仙姐姐不见了。”

顾青珣00他的头,好一会才低声道:“反常即为妖,她…的事,不要说出去,以免百官议论,父皇担忧。”

“我知道,话本里有写。”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天真烂漫,指向空中明月,“说破仙人的秘密,仙人就再也不会来了,阿珵不说,皇兄不说,神仙姐姐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
顾青珣不置可否,夜风微动,静谧的月光洒满桂枝。

你跌回护山大阵中央,遗失九转金轮眼,直接被另一半阵眼x1回来了。

冷冷清清的昆仑山上,连山雀也寥寥无几。你回到院前,把攥着的绿叶扔进坑里埋好。浇了几匙水,纹理卷曲的树g便不紧不慢地长出来,你又浇了几匙,枝头就开起了花。

这种树书上说叫桂树,虽是凡界之物,却生的绿意盎然惹人喜ai,刚才在g0ng里你一见就喜欢,g脆带回了昆仑。

摘下一些花蕊,你放在了从山脚捡回来,目前仍在昏迷的男人床头。

他的伤已经大好了,只是不见醒。你猜是被护山大阵砀了神魂,也许醒了也是个傻子,只盼这香气能滋养心神,让这可怜人早日醒来,总b当个活si人高强不是。

照料完,你返身回到护山大阵中。

阵心放置的九转金轮眼还剩半块,踟蹰一下,你将从凡界带回,终在昆仑生根的桂叶放上去做媒介。

阵心的半块猫眼石被灵力催动,置于上方的桂叶里渐渐晕出凡界景象。只见飘满娇yan花朵的树林中,金绿se宝石在闪闪发光。

找到了!你心中一喜,正想再看看周围还有什么标志x的特征,挂在枝头的一对铜铃竖眼骤然睁开,一道残影袭来。

“!?”

桂叶破碎,你吃了一惊。

“怎么是妖族。”虽然没看到那东西的真身,但你确定,不会是等闲小妖。

一个头两个大,你纠结地去山巅滚了一圈,领子里灌满冰雪,要是师弟还在,再去凡界走遭也没什么。现在就你一个人,以及半块九转金轮眼,再出什么变故,说不得在那灵气断绝的荒地呆多少年。

可是你才和师弟分道扬镳,总不好现在求他回来。

思来想去,你写下前因后果,压于镇纸下。转身握住剩下的半块猫眼石,全身融入一道清光。

飞雪洋洋洒洒,天边滑过一颗白昼流星。

“神仙姐姐…都不许跟过来!”朱墙琉瓦中的蟒服小少年一僵,挥退左右,追着流星奔跑起来。

与那年月夜b,他褪去了婴儿肥,ch0u条后的身子清隽如竹,清秀得快教人认不出了。黑玉似的长发绾在脑后,有淡淡的光泽。形容的话,整个人就像祭祀时才出现的稀罕瓷器。

你卧在湖边,一睁眼就是满天飞雪。直到他扑过来,解下自己的白狐围脖给你戴上,“漂亮姐姐,你又来看阿珵了!”

从那黑得像葡萄的眼仁,你勉强辨认出来人,“乖乖…?”

“是我!”他晶亮的眸盯住你,淡粉的唇瓣弯成惑人的弧度,你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到自己鬓上的雪花。

男大十八变,怪不得说天上一天,地上一年。

“姐姐是不是看到了雪,想起了家?”叫阿珵的少年微笑着点破你的心思。

“你怎么知道?”你目瞪口呆,确实,看到满城飞雪那一刻,还以为越界失败了。

“姐姐和我说过呀,昆仑山上走兽寥寥,四下飞霜

。”他凑过来,像是大型犬兽那样在你颈窝蹭来蹭去,拉过你的手捧在怀里,眸光如星辰。

你将信将疑,奇怪,你也才二八年华,还没老的记不清事,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事。可他是凡人,没有你亲口描述,又怎么会知晓上界昆仑情状呢?

算了,这些都不重要。

“乖乖,我考考你,有没有这个时间没在下雪,然后开满了这种花的地方。”你拿树枝画出花朵的具t模样。

他捉住你青葱的指尖,微微笑起来:“有啊。”

“在哪?!”

“姐姐按约定亲阿珵一下,阿珵就说出来。”

“啊,这不合适吧?”你迅速瞄一眼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,清雅秀气的少年还在笑yy地等你。

“说到做到喔。”你快速啵了一下他的脸颊。

他抬手捂住泛粉的脸颊,虚虚的眸光剪不断理还乱,惊心动魄地投来,喉结上下滑动。

“姐姐,不要这样看我。”他低低说着,声音沙哑,似乎下一秒就要压过来。你几乎以为这就是反悔的时候,他却轻轻别过脸。

“江南。”

这两个字让你心跳几乎漏一拍,江南?那个有平湖秋月的江南?

他缓缓说:“江南香雪海芬香蓊b0,落英缤纷,四时开着桃花,姐姐之前就与我说过,我没忘。”

“噢,噢,好。”想起阵眼中见到的粉neng花朵,原来这就是桃花。你心驰神往,想也不想就说:“不错,我要去江南找东西,先走啦。”

你毫不犹豫握住九转金轮眼催动,一阵清光闪过。

颊上似乎还留有少nv软唇的温度,g动说不清道不明的yuwang。顾珵抚脸,这么久过去,连她的发丝都未有分毫错乱,他的日日夜夜,仿佛于她,不过弹指一刹。

“江南……”

少年喃喃着,眸光放的很远。

江南么。

“咦,来错地方了?”

到了目的地,看到花朵迤地,过半桃树被外力破坏,湖水被搅得到处都是,一派残花败柳之破败与在九转金轮眼中所见完全不同。你心生疑惑,“难道那妖物还敢在此地作乱?”

凡界不通灵气,妖族自然嚣张。你不禁有了一点真情实感的愧疚,要不是丢了九转金轮眼,何至于让这小妖肆nve。

“唔……”

树下传来一声残破的sheny1n。

被妖力波及的凡人多半神志不清。你赶忙步过去把人扶起。双手滔了一捧湖水喂进他嘴里。那年轻人饮了水,软软靠回你怀里,眼睫半阖,连鼻息都是凉的。

这是个极美的男子,长眉若柳,薄唇半张,眼珠像上好的乌黑玛瑙,薄汗沁透白衣,倒显出他极好的身材来。靠得近了,还能嗅出极淡的桃花香。

此刻没骨头一样的赖在你怀里,故作小红桃杏se,像是一种邀请。

“小哥哥,没事了。”你安抚着他,问道:“别怕,你叫什么名字,我先送你回家。”

他拽过你的手腕颤抖着收紧。你知他力竭,赶忙靠近,甚至主动将耳朵伸过去,说不定这人见到过妖邪原形,可以告诉你情报。

冰凉的呼x1扑在你耳廓上。

“我…姜…逾白。”

他说的不甚清晰,你不得不靠的更近些,几乎挨到他身上。他猿臂一卷,白衣下的双腿化作又长又粗的黑se蛇尾,盘旋而上,紧紧锁住你。

“你……”你惊愕地抬脸,对方的眼珠中恍惚有琥珀竖瞳闪过,又旁若错觉。

你失去了意识。

姜逾白握住你的脖颈,细细摩挲指下每一寸肌肤。像是情人间的玩笑,他吐出蛇信,t1an舐你的额头,人t的温热是要冷血动物共赴沉沦的微醺,这令他不解极了。

当然了,这些你全都不知情。非要说的话,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,凭什么一条黑蛇穿白衣,叫什么逾白,这反套路谁防得住,大罗金仙也防不住啊。

姜逾白将你放在飞满花瓣的青石板上,蛇信变回舌头,小心地亲了亲你的下巴。这样果然没有被灼到的醉感了,目光渐渐移上粉neng的嘴唇,乌瞳似乎又要变竖。

他闭了闭眼,终究是克制地吻上来。舌尖描摹你的唇形,一点点挤进口腔,卷上你的舌头。唇与唇的啧啧水声,任谁听了都要脸红,他克制的神情纹丝不动,尾尖却悄悄缠上你的小腿。

“抱抱。”他小声说。

迷离的少nv睁眼,听话地抱住他。

“亲亲。”他又说。

少nv捧住他的脸凑上来。

虽然只是摄心术的效果,男人被你的主动刺激到抑制不住竖瞳,按着你一阵翻滚,直到腿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摩擦过蛇尾。

“想要。”他既像是痛苦,又像是欢愉,喘息着抱住你,又不得法门,难受得一尾巴将青石板拍烂,

混身唯一的软鳞涨得翻开,掉出两根狰狞的jbang,他俯下身蹭你的

脸,jbang顶到石榴裙上,晕开一滩透明粘ye。

这样的亲近已足够令他满足,jbang膨胀数倍,昂扬挺起,有生命般一跳一跳

云雀从天上飞过,他警觉地卷起你,冲停立枝头的云雀呲起尖牙。雀鸟歪头,扑棱着振翅飞走。

他沉下脸,长尾裹着你一起投入湖中。钗裙在水波中散开,他剥下你的衣物,看到x前的金绿se宝石时,终于露出笑一样的神情。

“我的……”没忘记人类需要呼x1,尾巴举着你浮出水面,他跟着吻过来,“新娘。”

与你x前猫眼石一模一样的另一块宝石含在他舌尖,在这场黏糊的吻中推到你嘴里,又被失去意识的你推回去。于是两条舌头卷着小小宝石交缠在一起,谁也不让谁。

姜逾白临近发情期,忍得差点大开杀戒。此刻吃着你的口津,心满意足之余,深藏的yx也彻底被激发出来。

他卷着你上船,变出蛇信t1an舐,喝醉一样的观感刺激到了他。蛇尾无师自通,把你的双腿绑在一块,两根jbangcha在双腿间,一耸一耸挺腰cha起来。更多的透明粘ye被分泌,你的双腿滑腻腻的,他的动作也愈发娴熟。

微凉的腥jgs在双腿间,你身t颤栗,两腿深处的花唇泌出温热的yet,姜逾白对气味十分敏感,蛇信就地cha进你的腿里,薄膜化成缕缕血丝渗出,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地方是作什么。

看着元身被破,痛得蹙眉的你,他化出完整人身,抚上你的眉头。

他想做人,为此修行千年,戒杀生,灭y1nyu,却终究逃不开……命运。

落花逶迤一地,四季常春的香雪海,冰清玉洁如谪仙下凡的姜公子,竟无法找出一个词句形容纷乱的心绪。

“该拿你怎么办呢,命运予我的…新娘。”

你睡醒的时候只觉得头疼yu裂,两gu酸麻,却不记得为什么会这样,只能捂着脑袋sheny1n。

“醒了吗?”一位出尘的白衣公子走到床前,小心地揽住你,端起放温的药汤喂到唇边。

闻到他身上清浅的花香,你的头痛莫名轻了些。饮了药汤,口腔弥漫药味,你脸都苦了,“好难喝。”

“良药苦口利于病。”他轻轻笑起来,为你梳理颈边凌乱的发:“怎么样,有没有好一些?”

美se惑人,你一呆。不怪你好se,只是世上能生成这样的男子,实在罕有。

姜逾白人如其名,白衣纤尘不染,绸子似的乌发以玉冠绾起,漆黑的眼珠像上好的乌金玛瑙。不笑时,清冷如谪仙,让人忍不住生出自惭形hui的卑微。

“是,头不疼了。”你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还窝在姜逾白怀里,不好意思地说:“多谢公子,不知为何,最近总是头疼。”

你叫管平月,在来杭州寻亲的路上遇到强盗,惊厥失魂,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好在姜府大公子心善,不仅收留你,还一直配制汤药,试图帮你恢复记忆。

只是这药喝下去几副,不像有用的样子。你不想叫恩人破费,只好装作并不在意失忆之事。

姜逾白抬起你的下巴,你顺从地吐出舌头供他验看,又0了脉象。他沉y道:“是气血不足之症,要好好休息,回头我替你再开一副安神助眠的方子。”

姜逾白是苏杭名医,常常为贫苦人家免费问诊,是出了名的善人。你当然不疑有他,点头如捣蒜。被美男连日衣不解带照顾,你内疚地垂下头:“公子,又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“医者仁心,你不要自责。”他b刚才坐得更近了,旁人都说姜公子孤高如月,你却觉得他们错了,这分明是外冷内热的大善人。

他乌黑的眼中满是你,低低道:“只要是月儿,我心甘情愿。”

“什么?”你没听清,正要追问,床沿盘蛇形状的青玉烛台突然活了过来,嘶嘶向你们吐信。

“这烛台活过来了!”你大叫一声。

姜逾白揽住吓昏过去的少nv,皱了皱眉,“阿燃,不要吓她。”

覃燃化出人身,手肘杵在锦被上凑近,“哼,我倒要看看。”

姜逾白不动声se地把被子往上拉拉。青衣yu滴的小少年登时拉下脸:“哥哥护着老婆,不疼阿燃了。”

“以后有的是看的时候。”姜逾白说的以后是指成亲之后。他闭目推算,略一沉y,“下月初五。”

覃燃大惊失se:“哥哥,五月是苍龙七宿升到正南中天的时候,也是我们蛇族避讳韬养的季节,你不能为娶婆娘违反天x……”

“我心已定。”姜逾白摇头,“你害怕,回湖里避着就是。”

“端午是祭龙之日,你偏要那天成婚。”覃燃气得眸光发红,“这是要为她不要千年道行了吗?若她心里有你,你是人是蛇又有何区别?”

姜逾白以指梳理怀中人的发,半晌,才轻轻回答:“我已无意问道,只yuren。”

“她是上天送来的新娘,是命中注定。凡人本就

该顺命而为,我又为何要逆流而上呢?”

覃燃气得能咬碎一口银牙,“好,那我祝哥哥心想事成,千万不要洞房花烛现原形,千年道行一遭丧!”

青衣小公子气呼呼地走了,姜逾白守着昏睡的人儿,沉默不语。

他本是西湖畔的灵蛇,见过怒沉的百宝箱,见过驶过的油壁车,见过坟冢里飞出的双蝶。

与其他或得志便猖狂,或一心成仙的jg怪不同,他想做人。族中得到的巫仙为他卜卦,言他身负鸾星,只有在妖x最强,妖力却最弱的那天,与命定之人拜天叩地,洞房花烛,方可修ren身。

他曾也不信,清修一千年,自认清心寡yu,行善积德,b许多人还高强百倍。可只是。”

雨中一青一白缠斗在一起,卷起滔天大浪斗起法来。堤上柳树被风雨鞭打得哗哗作响,连小船也被浪推到岛上,到处是一滩滩水迹。

天边漏出一丝曙光,白衣公子挥袖,小小的少nv被风托起送入怀中。

他捧起怀中人的脸,俯身吐出一口白烟。少nv就此舒展眉目,若做了心满意足的梦。

姜逾白放下心,目光移到掌中水珠上。

困在水珠里的小青蛇正张牙舞爪,嘶嘶乱叫。

微凉的双j打在脸上,屋里漆黑,仅能从非人的x器上猜出来人。你迷糊地睁眼,“小苏宝贝……?”

空气里有麝香味,还有桃花的香气。打在脸上的蛇j滑滑的,令人浑身发燥,你咽了咽口水,黑暗中的人适时地扶着yjg往你嘴边捣。

你纠结了不到一秒就抓着滑腻的蛇j吃起来,对滑滑凉凉的口感ai不释手,嘴里t1an着一根,手上握着一根撸动。

被心上人t1an弄x器的心理快感和生理快感双双达到高峰,那人难耐。可欢愉之余,内心也在深深自哀。

他夜中视物如白昼,能清晰看到,你趴在腿间,卖力t1an他ji8的模样。红彤彤的舌头在蛇j上下滑动,那样柔软温软的触感,t1an的他阵阵发麻。马眼被软唇温柔亲吻,涌出透明露ye,再继续下去,他快……

你hanzhuguit0u吮吻,口腔x1紧,出乎意料地,蛇j在嘴里一跳,爆浓的腥jg喷到咽喉。你咳呛着吞咽,他也惊到了,尾尖无措地为你顺背。

其实还好,你拍拍他的大尾巴调侃:“宝贝今天表现不佳嘛。”

空气静默,你感到一丝疑惑,这是被伤到少男心了?

鳞片的触感和汉白玉相似,你逆着鳞0他的大尾巴,尾尖激动得扫来扫去,g住你的小指请求抚慰。软鳞被顶开,一根渴求地翘起,一根刚s完,在你的目光中一颤,缓缓要再度站起。

黑暗中,你并不知道自己目光落在何处。温润的掌心随意游到人身蛇尾交接的腰腹处,他轻哼一声。你戳着指头数起来,一、二、三……整整八块腹肌

男人被你戳得rt0u激凸,你心里觉得一阵怪异,今天的他似乎格外敏感,可以好好欺负一下。

被心上人捏住rujiang玩弄,蛇妖爽得低喘,昂扬的马眼泌出点点黏ye。你对他的x珠又抠又r0u,一手抓着蛇j不放,他呼x1越发急促,整个人被你玩弄于gu掌之间。

被马眼黏ye打sh的x器青筋暴起,凹凸不平的手感让你喉g舌燥,恶意地握着guit0u收紧,他闷哼,挺腰c你的手想喷s,反被坏心眼地按住马眼。

往日这样,早就提着j1j1把你c哭了。可今天的他格外温顺,只是痛苦地咬唇忍耐,没有半句多言才,

快到端午,nv孩们都ai戴缀着一颗水晶珠的红绳,你也不例外。解下腕上红绳,绕着guit0u箍紧,听着他的急喘,你任x地打上si结。

guit0u涨得发紫,那双微凉的手捧住你的脸轻轻摩挲,似乎在发问,为什么这么对我?

“惩罚,今天的宝贝不对劲。”你拉着他的rujiang往外揪。

他抚了抚你的唇,温柔地亲上来。这种过分的宠溺让你感到有点没意思,悻悻别开脸。

“你就这么喜欢他?”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说话了,嘶哑得听不清咬字。

蛇尾缠得你动弹不得,他扳过你的脸咬破唇珠,血痕渗出,你吃痛,随即被毒素没顶。一滴无足轻重的水珠打在你脸上,顺着腮流走。

姜逾白按住眼尾,自嘲地笑了。蛇族冷血,尚未修ren身,他怎么会落泪呢。

被情毒刺激的你,胡乱抱着男人的腰t1an咬。口水sh滴滴地蜿蜒到胯腹,蛇妖卷上你的腰,架起你的pgu。

姜逾白的手洁不染尘,浑像白玉雕成。修长的手指抚上花x,cha住流涎的小嘴。iye溢出,发出噗叽一声。他心无旁骛,两根手指cha到底,另一只手抵住x口上方花珠。y蒂被温凉的指腹r0ucu0,雨打梨花般的快感涌来,你失神地哈气,在愈来愈快的ch0uchaa搓r0u中绷紧脚尖。

花x一颤一颤缩

成一条缝,夹x1修长的手指。男人不辨悲喜,如潭水沉静的眸子泛点涟漪。被r0ub1夹住的感觉曼妙绝l,这就是他心上人的触感。

“月儿,”姜逾白轻喃,“也这样夹过阿燃吗?”

答案昭然若揭。她对阿燃可以亲着丑陋蛇j求欢,对他连接吻也不愿。

酸涩聚在心尖,可他是蛇,无法泣泪。这种情绪只能闷在x腔,和冰冷的脏腑一起腐化。

红绳系着guit0u的蛇j肿胀得要爆炸,他扶住那物,抵在x口。你浑身一颤,可怜地嘟哝:“不要…”

蛇妖一顿,沉闷地阖上眸。将x器塞到t瓣间,贴着gug0u摩擦。他的蛇jb青蛇弯翘,擦过t眼时带起一阵电流。床笫上,那对雪一样的nengru乱晃,两点红珠像缀在枝头的neng蕊,等待相思的君子来采撷。

“呀……”你茫然地睁开眼,红绳崩断,清冷若雪山天神的白衣公子在你身上一泻千里,冰凉白jg覆满ygaotg0u,如消融后缓缓而下的冰川。

“不要皱眉。”眉间被抚上微凉的手指,有人轻轻说:“月儿,只要是你,我都…心甘情愿。”

隔天,有药童看到久染风寒,缠绵病榻的青苒小姐终于下床走动。

细雨绵绵,柳枝淅淅。

一道打着纸伞的身影分花拂柳,步上断桥。

他着玄素道袍,别天青莲玉于腰间,袖上大片银se西莲纹盛开,身如玉山,x前cha着一簇不合时节的金桂。

“好重的妖气。”道袍青年伸手,稳稳接住一滴雨点。

山清水秀,妖气浓厚。必定大妖盘踞,且曾有数妖在此斗法。

那么,他找的人,会在这座雨se空蒙的古城中吗?

这一日本来甚好,你挎着小竹篮出府采买,途径西湖,突然飘来两片乌云。

“nv郎,”蓑衣艄公对你挥手,“雨大难行,上来避一避吧?”

你把小竹篮顶在头上,连跑带跳上船,挥落袖上雨珠时一惊,“咦,我的钱袋呢?”

这种游湖画舫一般是二十文钱,把袖子0个遍,你嘴瘪了:“糟了,钱袋丢了!”

艄公们赚的是辛苦钱,你没脸提赊账,想都没想伸手拔下发间玉簪,身后忽有人道:“姑娘留步。”

“嗯?”你回头。

着玄素道袍的青年从画舫二楼走下,距三尺时站定,“姑娘,烦请听我一言。”

这道长五官冷峻,有清云出岫之se,眉眼却生得缠绵。与谁说话都面带三分笑意,像水乡里长出的多情种子。

你打量他一表人才,不是随意能瞧见的人物,便也十分客气,“请讲请讲。”

其实你觉着他眼熟,又说不出在哪见过。

你叫管平月,遭遇流寇后罹患失魂症。目前寄居姜府,与姜府大公子姜逾白订有婚约,不日完婚。

眼前这青年虽着道袍,腰扣却是镂出莲形的美玉,更兼长得丰神俊朗,g人思凡,实在不像朴素艰苦的出家人。

从古至今,只听说有扮作道姑的暗娼,没听过有扮成道长的男妓。难道今日…开眼界了?

“姑娘,”他微微笑起来,“你在看什么?”

你没来由地呆了三秒,赶忙解释:“是我瞧道长眼熟,脑子里崩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。”

他沉y,“我…当未与姑娘见过。不知是什么话?”

其实你也这么觉得,所以越发郑重:“幸得识卿桃花面,从此阡陌多暖春。”

“姑娘……”他笑。这一笑,se若天边灿霞。

“姑娘,你非是瞧我眼熟,而是思春了。”

这是把你归成调戏人的ngdangnv了。虽然看起来是像这么回事,可天地良心,你从头到尾真心话。要知道失魂症患者言行呆滞,魂游天外是常事,这么文绉绉的句子,只能是脑中灵光一现,不可能捏造。

你委委屈屈,“道长冤枉。我未婚夫是多少杭州nv子梦中情人,g嘛瞧你思春呢。”

他摇头,“姑娘不知,凡界规律如此,万物春来情思盛。不必担心,过了仲夏便好了。”

他没有骂你ngdangnv加以指责,反而说了一通听不懂的话要你宽心。

你暗叹到底是出家人,格局就是b较打开,也不再自怨自艾,主动道:“小道长方才叫住我是为何事呢?”

他正se道:“不瞒姑娘,某观你印堂青黑,应是家中有妖jg作祟。”

姜府?妖?姜逾白行善积德,老天保佑。难不成…引了受过恩惠的妖jg来以身报恩?府上nv子不多也不少。除了你这未过门的主母,还住着待字闺中的表小姐,以及一众年岁尚幼的婢nv。

你一大姑娘,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清查婢nv,不仅不好听,更会引来闲言碎语。教旁人猜测你是不是等不及嫁进姜家门楣了。

你摇头,“话不能乱说,事关府上nv孩清白,道长有什么证据么?”

他略一沉y,“凡界r0u胎不辨金仙,某自知空口无凭,姑娘请看。”

他捡起地上的小竹篮,从船边走一圈回来。篮中蓄满了清水,还有一条金se锦鲤在里面吐泡泡。

“这……”你左看右看,确定这就是你的小竹篮。但不知为何,米粒大小的篮隙竟滴水不漏。

你问道:“虽然不懂具t怎么回事,但我听说闽南就有能盛水的竹篮,不少当地人编以为生。况许多江湖术士也有类似戏法,道长有其他确切证据么?”

丰神俊朗的小道士有些苦恼,“凡界之人各自有命,姑娘不信,我也无法了。”

他看天遇大雨,与这nv子有缘才出声提醒。然人各有命,凡界因缘百转千回,当事人执迷不悟,他也不好强扭。

你点头,“谢谢道长,我会注意的。”

你没信。现在世道不佳,好多人修道修魔怔了,灵验么就是他厉害,不灵么就是用心不诚,人各有命。总之怎么都说得通,要是为了无凭无据一句话,冤赶了哪个nv孩子,那才是造孽。

他知你不信,只道:“姑娘不必言谢。马上端午yan气大盛,只肖看谁在那日行踪诡异,便知我所言不虚。”

现在离端午还有几日,他补充:“姑娘可在这之前佩艾叶,饮雄h酒,防妖邪近身。”

你表示知道了。雨已小得只有头发丝那么细,画舫即将靠岸。你踟蹰一下,难为情地开口:“小道长,那个……”

“姑娘请讲。”他似乎和谁说话都会带三分笑意,亲切随和。

“可以借我点钱吗?”你y着头皮举起玉簪,“道长若担心我借钱不还,可凭此簪去姜府找我。届时我必备好素斋,答谢道长。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他一点也没怀疑这话真假,掏出荷包,“全给姑娘也没什么。”

你接过荷包发现里面是数块碎银,难为情得赶紧把簪子塞进他手里,“谢谢道长帮忙,这个请你务必收下!”

他笑笑,在你的再三恳请下收下了玉簪。其实,他元婴时就修成金仙完t,可点石成金,金银要多少有多少,这点小忙不过举手之劳。

你舒了一口气:“还不知该怎么称呼?道长千万不要客气,叫我平月就好。”

“平月?你是杭州人么。”他微微弯唇,“我…叫水笙。”

“水笙道长。”你念了一遍,“不,我是外地人,家中生变才来了江南。”

他有一点意外,“听闻西湖八景,其一就是平湖秋月,我以为姑娘是本地人。”

这么说他也是外地来的。但你吃惊的是西湖还存在和你名字吻合的景致,那古怪的心悸感又来了,你犹疑着确认:“是么?平湖秋月?很有名么?”

艄公听见你的话哈哈大笑,“nv郎,西湖八景冠绝天下。六桥烟柳、九里云松、灵石樵歌、冷泉猿啸、孤山霁雪、北关夜市、苏堤春晓、平湖秋月,个个拎出来都是一绝,你居然不知道?”

来杭州这么久也没好好游玩过。你本该好奇,却越听越觉得脑袋发闷,心跳加速。心不在焉地给了艄公银钱,傻傻对着窗楹发起懵来。

你知道,这是失魂症又要发作了。着急恍惚地下了船,“喂!”一声娇喝猛然叫醒你。

一位罗裙盈绿的少nv气呼呼拽了你一把,“大雨天不回家还乱跑,你是不是傻?”

她生得清幽美丽,动作却太粗鲁,你被拽得一个踉跄,嗫嚅着说:“青…青苒小姐,我刚刚在画舫上呢。”

她更生气了,“哦,别人着急的时候,你就在这玩是吧?”

她针锋相对,你只能无言。青苒是姜府表小姐,一直对你抱有敌意,尤其与姜逾白订亲后,堪称三天两头来找麻烦。

不过刚在下雨,姜府到西湖最起码要几刻钟脚程,她是怎么衣不沾水出现在码头的。你想问,她却蹙着柳眉往你身上钻。

仔细嗅过衣袖,她两眉一倒,“怎么一gu水沉香的味儿,你去道观了?”

还没说完,看到你的小篮子,她面se一变,一脚把竹篮踢到湖里。

“哎…我的鱼!”你遗憾地看着金鲤游远。

“什么你的,人家一条公鱼,圈在那么一个篮子里,老婆也没一个,可怜si了。”青苒小姐y恻恻咬牙的样子特别吓人。狠狠捏了一下你的掌心,她道:“哪也不许去,在这等我回来。”

眼睁睁看她跳入画舫。你暗暗想,表小姐看着弱不禁风,身t素质原来这么好。

舫内。

碧se剑刃破空而来,水笙衣袖一带,剑头深深钉进他脚前一尺的木板。

“剑,不是这么用的。”他摇了摇头。

“臭道士,”青苒冷冷,“再敢多管闲事,有你好看!”

她气息纯净,不是x1人jg血,为害一方的邪妖。

水笙0了0下巴,唔了一声,“没想到凡界还有在清修的妖族,你多大?修ren形不容易罢。”随意地拔出碧剑,并指夹住剑尖,他左手握着剑柄向下弯折

,剑身被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弯度。

薄刃叮地一声飞出去,擦着青苒肩头扎进身后梁柱。他却像小儿玩弹弓一样,轻松地说:

“可不要自寻晦气,被打回原形了。”

绿裙少nv回来后就脸sey晴不定,一会盯着你,一会盯着天,眼珠乌溜溜转来转去。

你也不知她上船后是怎么了,水笙道长脾气好又长得帅,若不是出了家,与青苒小姐倒是很相配。

“小姐,”回去路上,你拉住她,指着贯穿西湖、郁郁苍翠的大堤问:“这个就是苏堤吗?”

她步伐一顿,乌黑的眼珠凝住你,“是…啊,问这g嘛。”

你腼腆地笑了,“听别人说西湖八景,一大溜四个字四个字的词,只记住了苏堤春晓,就问问。”

“你…”她蹙眉,忧伤地说:“为什么只记住了这个?”

“啊?兴许有缘吧。”你高兴地继续说:“对啦,还有一处平湖秋月,和我的名字对的上呢。”

“哥哥,你的摄心术也不怎么样嘛……”她轻轻嘟囔着,猫儿一样的杏眼瞟向你,“g嘛看我?傻瓜…哥哥他把你变成了傻子,看着你,我都不觉得自个可怜了。”

她对你一向凶巴巴的,要不就是骂你痴傻。尤其是和姜逾白在一块的时候,你怀疑她是明恋姜逾白。

青梅被天降打败变得恶毒是很可悲的事。你一直对她多加忍耐,就如现在:“小姐生的好看,我忍不住看呆了。”

“真的?”她的杏眼眯起,“哪儿最好看?”

“额,”你绞尽脑汁去形容,“小姐的手就像柔美的水草,穿上绿衣裳就像碧波里的仙子。”诗经是这么写美nv的,不知道能否让刁蛮的青苒满意。

她哼了一声,继续问:“那你更喜欢墨se还是绿se?”

青苒小姐ai穿天水碧,你很懂避她锋芒,乖巧回答:“我喜欢墨se,不喜欢绿se,绿se小姐穿就好。”

少nv神情顿时变了,甩开你的手大叫:“坏nv人!我就知道你是大骗子!”

这也能被骂。你委屈,“我还不是为了小姐开心。”

覃燃捂住眼,他就知道,这个nv人当初是骗他,和哥哥b,她还是b较青睐哥哥。

“气si我了!你知不知道,我、我因为你……”她愤恨地戳你的肩,把你戳得连连后退。

你想说知道,你一直知道她暗恋姜逾白的事,要不一起进门算了,哪来这么多无事生非……

“月儿当心。”身后有人扶住你,淡淡桃花香在鼻尖散开。

你扭头,一袭白衣的冷清公子正对青苒皱眉,“月儿t弱,你别闹了。”

看看,恶毒能解决问题吗,不能啊。

“没事。”你拽了拽姜逾白的袖子,“小姐和我闹着玩的。”

他的眉头在看向你的瞬间舒展,温柔地0了0你的头,“好,月儿开心就好。”

青苒被气得哇地一声跑开。你r0ur0u姜逾白0过的地方,自己也有一点奇怪,这样的温柔多金,为什么会没那么喜欢他呢。

“公子是去药房?”你问:“我可以帮上点什么吗?”

“当归、h芪、蛇骨、乌头……”

今天是药房清点库存的日子,名册上的一串串药名让你又长了知识,“原来蛇骨也能入药啊。”

药童解释:“蛇浑身皆可入药,蛇骨、蛇胆、蛇蜕都是好东西。铺子每年和猎户买好多蛇呢,就养在后面药圃里。”

你来了兴趣:“是么?可以看看么?”

“喏,”他手一指,“那块圈起的篱笆地就是。”

你围着扎起的篱笆看来看去,地里大概养了十来条小蛇。其中有两条互相卷缠,像一条拧住的绳子。

“咦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你好奇地凑近,身后忽然覆上一个隐有桃花香气的怀抱。

“公子,”你指着缠在一起的双蛇,“你看,他们在打架。”

他摩挲着你的耳垂,“他们不是在打架。”

不是打架,你怪道:“那这是在做什么。”

“jia0g0u。”他言简意赅,清明的眸垂下,右手捂住你的眼,“很丑,别看。”

可你想看,可劲从指缝间睁大眼睛。手心被睫毛扫得痒痒的,他无奈地放下手,“月儿。”

看清两条蛇中间隐隐有v形r0e的东西,你又问:“那是它的生殖器?两根?母蛇不痛么?”

“不痛,雌蛇与人不同,有生殖腔。”他摩挲了一下你的耳垂,痒痒的,微凉的指尖仿佛有电流,“雄蛇也是…与人不同。”

这涉及到种族问题了,你觉得不是什么都能用与人不同来概括的,兴致b0b0地问:“人没有生殖腔,那如果人和蛇jia0g0u呢,有谁试过么?”

捏在你耳上的手骤然一紧,随即若无其事地放开。

你奇怪:“公子饱读医书也不知道么?”

姜逾白r0u了r0u你的耳朵,“不会有人试过,人蛇殊途。”

想想也是,大约没有勇士会献身做这种实验。你摇头晃脑,“是哦,这两根生殖器太恶心了,好像还长着r0u刺呢。”

“嗯。”他搭在你肩上的手一顿,指节隐隐发白,语气却依然平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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